六、辜负香衾
” 他说着往椅背里用力一靠,聂长安问:“你背上的伤——” “没事了,”裴慎说,“这都多久了,早该好利落了。” 这座花厅平常极少动用,没怎么经营过,打通的三间厅内只有素墙环绕几件木器,显得特别空旷。今日户外天清风肃,茫茫雪光反射进来,堪称虚室生白。裴慎闭目靠在椅中,那雪光也映照在了他脸上。 不过他也没能闭目养神多久,就又该打起精神应对下一个旧识了。 裴慎不欲谈论正事,却终究有客人提及朝堂。近期朝堂焦点是西南的边境争端,皇帝在军中提拔重用起来的几位后起之秀都倾向动兵,而且对虞朝和苏毗中间羌族部落的骑墙行为颇不满,很想杀鸡儆猴一下。目前皇帝属意派一名亲信前去巡边,实地视察后再做定夺。安排已经定得差不多,大约开春就要出发。 “羽林军的辛楚材吗?”裴慎从窗边转过脸,挑起一边的眉毛,重复了遍人选名字,却未加以评论,最后道,“希望都顺利。” 终于应付完这些,院里积雪也泥泞不堪,时间已经入夜。裴慎难得显出两分倦意,叫厨房把晚饭就开在花厅里。没等到正餐上来,先匆忙喝了盅热汤润喉,又夹起一个聂长安带来的小馅饼。 聂长安注意看他表情,果不其然,馅饼入口后,裴慎面容舒展了开来,眼睛也亮了。 “真的好吃。”他挺高兴地说,“你也吃。” “给你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