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庵来的新人,男的
> 他。 居然是个男人。 长得很好看,很安静。 温和无害。 我端着长枪发抖。 对峙了多久,我就抖了多久。 他可能是觉着我很好笑:“新兵?” 我的心扑通扑通地跳,我在这一瞬间决定撒谎。 我摇摇头:“朝鲜人。修枪械迫击炮的。” 前半句并不算说谎,因为我的生母是朝鲜人。后来她被我父亲用竹席裹得结结实实,木棒一下下打在竹席上。 直到竹席上的血变成了黑色。 那天晚上一直在下雪,我隔着竹席问她:“阿绵,你死了吗?” 她是家仆,父亲不允许我叫她母亲。 她不回话,她已经被父亲打死了。 “朝鲜人。”这人念了一遍,点点头,看他表情好像是在同情我。我们抓当地的农民逼他们修建地道,地道一旦修好,他们的死期就到了。 他大概以为修枪械的朝鲜人也是一样,修好那一天就是死期。 “上战场吗?”他问。 我的脑海里出现自己端着机枪麻木地扫射的画面,我继续撒谎:“当然不。” 他不说话。我捡起来刚刚丢在地上的药膏,心慌口干地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