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到处跟人吵架的藏族和尚
能过完——我的国家投降了。 无条件投降。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们即将成为战俘。 新四军的包围圈越缩越小,几个部队的残兵跪成一排要剖腹。 领头的小队长一刺刀扎进自己的小腹,他的脑门迸出一条条蚯蚓形状的青筋,但整个人就僵持在那个动作,不动了。 我有点想笑——刺刀的方向竖着扎进去,错了。刀刃不横着朝内,就无法横着剖开他自己。 我和剩下没胆量自杀的小子一同成为战俘。 正巧赶上了风大,天色都被吹得焦黄。沙子糊住眼睛,有人对我们举起枪,叫我们转过身去。 背对着枪口再好不过,因为我对枪口的形状感到厌恶。各种各样的,勃朗宁、三八大盖、捷克式……我们的、美军的、中国人的。 “砰!” 枪响了。 空旷,沉闷。是驳壳枪,中国人管它叫“自来得”。 枪没打在我身上,我没看见哪个战友倒下。却听见中气十足的吼声:“我看谁敢杀战俘!” 转回头,首先注意到来人军服上有不少块补丁,逆着光本来就看不清楚人脸,这军官的帽檐儿又盖住一小半。 所有中国兵站得溜直朝他行礼,我这才恍然,穿这么破的人居然是这里最大的官。 并不是所有的枪都放下了,其中有一个最小的中国兵,看起来十四五岁,或者更小,他眼睛里含着泪,没到淌下来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