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r>    谢储抬头看我:“难得陛下还记得他。”

    我点头:“岂止是记得,应该说,印象深刻才是。”

    谢储还是望着我。

    我笑了笑问他:“冯探花当初的一往情深,连朕都看得出来。舍了他,你不会后悔吗?”

    却只听谢储平静道:“臣心属陛下,他要如何,不是臣能管得了的。”

    我听得忍不住皱眉:“你即便是要讨好朕,也不该这样无情。”

    我想了想,不由得叹了口气:“还是你觉得,这样说话,朕便不会怪罪他?”

    谢储问我:“臣观冯知府在福建尽忠职守、博收民心,陛下为何要怪罪他?”

    我看着他道:“朕嫉妒。嫉妒他敢朝你示爱,嫉妒他这样得你信任——这本该是朕同你该有的关系,朕为何不能怪罪他?”

    几句话间,那些少年时朦胧的情愫忽然清晰了。我想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对谢储有了想法,但我丝毫不奇怪,毕竟他的确出众之至,是我活了两辈子也没见过的出众,竟还同我那样亲近。

    但那些少年的心事如今却杂草丛生,我对谢储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我也早已分不清了。只是那些曾经甚至不敢深想的情绪现在也能轻易拿来说道,我想我应当是都放下了:“都是朕的人了,该避讳的,你总该避讳一点。”

    我说完,谢储望了我一会儿,忽然笑了。他起身朝我行礼:“让陛下忧心,是臣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