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面好像还留存斑斑,随时会变成水状,滴下来,滴到他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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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苍离坐在一棵树下听鬼讲话。 讲话的鬼刚出土,实际年纪已经很老很老,老到面容模糊、记忆颠倒,连在夜风中胡乱挥舞的手指形状都十分坎坷。和志异里的形容不一样,年份不代表力量,鬼存在的时间越久,记性越差,怨念越随江河流得远远的,最后流到了太平洋,再强大的魂魄也显得沧海一粟。 默苍离只用一串琉璃缚住老鬼的形,让它无法移动。 他并不愿意听死掉几百年的一只鬼讲它生前酿过的好酒、画过的景色、爱过的男人,每一则故事都充满溃烂已久的气息,但这是流程,他师父当年就这么干,他老师的师父也曾这么干。说是这般鬼去了另一个世界轮回,下辈子可以过得没那么苦。 苦不苦的,与他其实没多大关联。 夜里冷,他紧了紧围巾,打开手机想上网刷视频,可惜荒郊野外十里一座信号塔,视频停留在上回记录页面,是一则缓存好的纹身广告,总共47秒。 “城里兵祸那天,我是从越女楼上跳下来的,摔断了后脚跟。” 老鬼的头发长到了后脚跟,两枚后脚跟像下水沟里发酵彻夜的馒头。 “我们一直逃,从一座城逃到另一座城,然后是下一座城,我总问柳郎是不是快到瀛海了,我想坐一回海船。” 这儿在古时候被称作蛮荒僻地,离海岸线十万八千里,他们连方向都逃错了。 “柳郎与我一般擅画,我爱画人,他偏爱山水花草,我腿上有一幅他刺下的柳莺闻蝶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