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发烧
就在一层的大厅里,像等了很久。 “谢先生,我送你回去,家吗,还是学校?”何助理没提地址,在得到“家”的答案之后,就请谢今朝上了车,不询问也不搭话。 谢今朝本就是强撑着,坐在后座手支在座椅上借力,满身疲倦,连眼睫也不自觉地发抖。 何助理从后视镜不经意似的扫了一眼,“谢先生,冷吗?后面有件衣服,你可以搭一下。” 谢今朝不动,他也就继续保持缄默,车开得很稳。 城中村是一些低矮破旧的老楼,犬牙交错的硬插在光鲜的城市里,内里是沟沟壑壑的水泥小路,各家苍蝇小店门前泼出来半干的水渍,无法行车。 何助理就送他到一个路口,下车为他打开车门,避开位置也没做搀扶的动作。 这样的疏离和分寸距离,谢今朝甚至觉得感激。 留下一点薄得像纸的脸面。 “谢先生,忘了东西。”娃娃脸助理连着后座那件衬衫和一张卡片递给他,就转身上车驶离。 谢今朝握着那张卡片,太用力,到进门时候在手心留下印痕。 本该休息的,但他不敢闭眼。 洗澡时水打开,谢今朝就再也站不住,只能靠着冷冰冰的瓷砖坐着冲水,在热水即将耗尽时挣扎着起来。 后面的伤他疼得不敢碰,只把血迹堪堪冲净,吞了两片阿司匹林,也不管对不对症,不要发烧和更痛就好。镜子里左脸仍有些红肿,但不再有太明显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