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庵来的新人,男的
我总是不懂他,所以不再费力气去研究他。 左手边第一间。 上次我来这屋是半个月前,那个女人被我放跑了。那女人头发很长,脸圆圆的,稍稍有点胖。 背对着我躺在石床上的这一位瞧身形就能瞧出不是她。 这很好,说明那个女人成功跑了。 当地有一句俗语: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 我知道这不是好话。不过也可以反着用。 我来尼庵不为找女人,我只是讨厌大通铺。无休无止的呼噜声像飞机在轰炸。我害怕。 慰安所里没有呼噜声,那些女人从不敢睡觉。 可这地方对我来说也是奢侈的。 我一个月如果来这里超过三次,就会有人把这消息传给我的父亲。 屋子不大,石床和墙壁连成一体。一张木桌,上面放了镜子、木梳、避孕套、消炎药膏。一把椅子,坐过的人太多,木头发黑,油亮油亮的。 我拉开抽屉,打算放军票进去。抽了一下,没抽动。抽屉里的滑轮多半别住了,用力一拽,抽屉开了军票洋洋洒洒蹦出来,飘得哪儿哪儿都是。 我觉得惊讶。我从未见过哪个屋子有这么多军票。 食指长度,薄薄一张,简简单单地用日文写明了用途。 我想起中队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