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残地缺(考彪)
。” 说得什么鸟语,呜呜噪噪,半个字也听不清。好似一团鬼祟堵住耳朵,崇应彪唇角陡然抽动,存意拨开姬邑。姬邑不动如山,轻拍崇应彪的腰侧两下,顺势将怀中裹食的布包递给阿傍,双手合于胸前微微俯身。 阿傍掀开布包,覆手间,七魄如点星立于掌中——「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碧眼中姬邑的身影晃动,只剩崇应彪警惕地提防。最后一魄「臭肺」归位,明了伯邑考心意已决,阿傍闭眼又睁:“臭肺既归,依约再宽限你七日,伯邑考,珍重。” 抖去一身膻味,崇应彪闷头快走,手持的木杆掇烂葱绿草皮,翻出湿濡濡的土。遥遥传来姬邑温和地呼唤:“崇应彪,等等我。” 眼见崇应彪慢走,两个人距离缩近。姬邑踱步,抚平似被千斤抵压的胸口,凉意入骨的大手牵起崇应彪,“怎么不高兴?伤口没好,别走那么急。” 还不是你!崇应彪旋身,抽动的手紧攥在姬邑掌心,终究是忍不下,急急叫唤:“我们每天有一顿没一顿,你把吃的给别人,我们怎么过。那人逃出封地,没了庇护,我们哪顾得他们死活。若有凶徒……” 呼吸重落,眼下跳着一团火,崇应彪捂住火灼的眼,踉踉跄跄走了几步撑住身子。姬邑忙扶他坐下,两指轻柔他的额侧,宽慰道:“你莫要气,我记下你的话了。” 崇应彪良久匀出一句:“父亲,是这样教你的吗?” 出发朝歌前,宫里那些泼皮户暗地嘲他不少,被他捉住领子好好训了一番。崇应彪抽了抽鼻,养在宫里的兰蕙自比彪更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