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治疗
不一的疤痕。有些让卡莱尔感到亲切——他自己身上也有相同的疤;有些——既不是撕裂疤、又不是萎缩疤的,他也拿不准是怎么造成的。不过,这种拿不准是出于另外的缘由:每看上个两三秒,卡莱尔就无法忍受刺激,必须要把目光挪开,看看地面、雪盆、金属货架、苏珊、莉莉或玛德琳。等到他觉得能够继续了,转回视线,来到下一个两三秒,然后地面、雪盆、金属货架、苏珊、莉莉或玛德琳。再下一个两三秒——地面。雪盆。金属货架。苏珊、莉莉或玛德琳。 非常多的两三秒之后,卡莱尔大致看完了。视线最后的落点在心上人的下半脸,他把他的卫衣推得太靠上,乌鸦的下巴被推挤着,一边的嘴角歪歪扭扭,组成一个丑陋的笑容。那让卡莱尔想笑,纯理天主曾说,笑话一个人与生俱来的面容是不应当的,他立刻用另一件事岔开自己的想法:“你应该再白一些……应该弄一头金色的卷头发,像琳达·波西娅那样……比她短点儿。” “还有这些肌rou……”他飞快地瞧一眼他起伏的小腹,在那里,腹直肌随着呼吸一次次展示轮廓,卡莱尔敏锐地感受到它们的威胁性,“也不好。” “我知道了。”乌鸦说。他的声音途经歪扭的唇角与卫衣,离奇地未受影响,保持着线段式一目了然的无趣。很难说这句话是否具备承载思想的功能性,但它确实发挥了肯定句的一项优势:令卡莱尔感到了被顺从的快乐。 顺应着这阵快乐,卡莱尔从盆里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