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尔一
的,要我带着。阿爸平日里很喜欢开玩笑的,此时也默默无言,很舍不得我的样子。我大笑,张开双臂把亲爱的父母搂进臂弯里,“阿妈,你看我比你高出多少?阿爸这么结实我也能把他一起揽在怀中。” 阿妈抬头,眼睛在日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我知道那是什么,这时阿爸已经站到旁边去了。阿妈在我怀里挣了一下,笑着说我就会打趣,她只挣了一下,动作还没放肆就消停了下来,然后她把头往里偏,脸恰好贴在我的肩上,过了一会儿我的肩膀传来一股濡湿感。 阿妈哽咽着嘱托我,“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没钱就给阿妈打电话。”又絮絮叨叨夸我真棒,“阿子是藏那为数不多的大学生之一,阿妈真为你骄傲,那里的饭不知能不能吃的惯……不要忘记家里的牛羊……。” 我全都明白,只是终将要离开。这故土的洁净的天空、成群的牛羊、豪迈孤寂的蒙那号子,我全都记得,而且永远不会忘记。 2. 我如愿踏上南方的旅程。列车疾驰而过,穿越荒寂、满目原野的蒙那来到热闹、小河缭绕的南方城市安桥。 学校是两人寝,舍友高高瘦瘦,对比我们蒙那人简直像个女孩子,皮肤也白,蒙那风吹日晒,海拔又高,没有这么白的人,我看着他莹白的胳膊,觉得像是在看羊奶。头发又细又软,有点像羊羔。 我汉话不太好,乍一见到正儿八经的南方人,吱吱呜呜地反倒说不出话,憋的我只感到脸上腾腾的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