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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生一整年的赊欠,足有二百多两。 玉容卿从怀中掏出银票付账,感叹道:“我这表哥正备科举,没想到喝酒比读书还下功夫。” 方圆几里都知道月娘的脾气,少有人敢赊欠,就陆雪生仗着自己是玉家的亲戚来作威作福。玉容卿不能放任不理,便同月娘到一边说了几句。 听罢,月娘将信将疑,“真管用?” 玉容卿自信道:“你只管说是我让你送的,他一定不敢再来白吃白喝。” 将此事安排妥当,玉容卿陪着李沅回去休息,月娘还送了她一壶桃花酿作答谢。 看他们走远,躲在后堂的小二冒出头来,走到月娘身边小声说:“老板娘,我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月娘将钱收好,不甚在意,“你说便是。” 小二哆哆嗦嗦,压低了声音,“我刚才亲眼看到,那公子是故意刷了酒杯,然后捡了一块碎片放手里狠握了一下,才流的血。” “你是说,那李公子故意把自己弄伤?” 小二点点头。 听罢,月娘心底发寒,叫小二把此事烂在肚子里,打发他去收拾桌子。 她回想起三人进酒坊的时候,那位公子或是低眉垂眸或是抬眸凝视,视线就没从玉容卿身上离开过。莫不是看到陆雪生拉着人要走,为了留住玉容卿才出此下策,宁肯自伤也不许人走。 那公子看着温文尔雅,怎有如此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