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家梦魇啦
隆冬腊月,宣京大雪纷飞,宫道上兜了不少积雪的红绸还未取下,大内寝宫,端着热水巾帕进出的宫侍亦面带喜意。 窗棂被人从殿内猛地推开,窗台上的积雪顿时簌簌落了满地,惊飞檐上寒雀,料峭寒风灌入,殿内方换好的熏香味便淡了下去。 太监总管何元德正挨个试着盆里的水温,甫一被冷风吹地打了个寒颤,朝里头探头见还没什么动静,赶忙招呼那新来的小太监将窗子拢上。 “不长眼的,天家前些日子方能下地走动,若是再因着这个受了凉,你一家子脑袋都不够砍的!” 先帝子嗣贫瘠,排在前头的几个乾元又因为夺嫡之争死的死残的残,才平白叫里头那位平常宫门都不曾迈出过几步的病秧子占了便宜,自登基以来三天两头害病不起,早朝从先帝那会两日一回改成了五日一回,后来又延成十日一回,到如今,干脆一月一回。 昨儿才娶了君后入宫,春宵夜翻云覆雨倒也不知天家那身子骨撑不撑地住,横竖今日照例不必上朝,何元德便想着再迟些去叫天家下榻许也不妨事,便又领着宫侍将外殿窗子封严实了些,才跨步进了内殿。 “天家,奴才侍奉您晨……天家,天家息怒!” 一溜跟着何元德端着盥洗东西低首进去的宫侍见他方才撩了床幔就扑腾一声跪了下去,嘴里“恕罪”“息怒”连珠炮似的不住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