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娃娃(十七)
冲就变成了委屈巴巴,把那天看坟的老大爷都给看懵了。 柳煦很少那么失态,而且这又是沈安行的事,所以他记得清清楚楚。 那之后,他又冷静了几天,才慢慢地明白了过来沈安行的用心。 沈安行不是忘了,他记得。 正因为他还记得,也还深深爱着柳煦,才想要他放手,想要他忘记,想要他离开。 因为他看不下去柳煦守着自己痛苦。 柳煦想着想着,就又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沈安行的后背,对他说:“我记得。” “……”沈安行默了一下,然后说,“其实我……一直都很愧疚。” 柳煦:“……” 柳煦知道。 他用情至深地念着死去的人,可对同样用情至深的亡人来说,看到活着的人把自己困在一座坟旁久久不离开,只会是一种痛苦。 柳煦都知道。 沈安行说:“杨花,你也知道,我活着的时候,每天晚上都被我爸打。他打完了舒服了就去睡了,我有时候疼的睡不着,就坐在房间里,看着天上。……我那时候忍不住想,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一定没有人为我哭。因为我就是个没什么用的人,谁的忙也帮不上,也没什么闪光点。” “我这样的人,一定会平平无奇的死掉。” “我那时候一想到这个,就好害怕。”他说,“可后来我真的死了,可是却有人为我哭。” “可那个时候,你也在哭。我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