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娃娃(九)
响着婴儿的诡异笑声,可柳煦却什么都听不见。眼下除了沈安行,他的世界里谁也容不下。 他这一路疯跑过来,还一边跑一边声嘶力竭地喊着沈安行的名字,虽然路程不远,但耗费的气力不少。这么一站到沈安行面前,柳煦就有些气喘吁吁起来,甚至脑子都跟着有些发晕。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不远处的沈安行,喉咙里火烧似的疼。 他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那是沈安行。 那确实是沈安行,那是魂牵梦绕了他七年,早已入土为安的——沈安行。 而另一头的沈安行看到他时却显得十分慌张,他站在原地僵了好半天后,才往后连连直退了好几步,吓得说话都结巴:“等等,你……你先听我说,先先先先不要过来……” 柳煦听不见。 他只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气声和疯狂跳动的心脏,只感觉到喉咙里火烧似的疼和挖心一般的痛。 他眼前突然就模糊了一大片。他模模糊糊的看着沈安行站在他不远处,突然感觉自己仿佛与世隔绝了好多年。 就如同恍若隔世,他们都还十八岁。那没有沈安行的七年仿佛不复存在,一切都是他做的一场噩梦。 他想起这场整整延续了七年的噩梦。在噩梦的开端,是那个被盖上了白布,推进了太平间里的,浑身是伤的沈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