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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和神父在城堡中谈论着才做完的体检,于是法比安只好偷跑到小花园里看母亲修剪蔷薇,却看她背对着女仆偷偷擦拭眼角,让白花瓣在晴天也被润湿。法比安害怕看到她伤心,但如果她是又想起来那个甚至记不清面容的、早夭的meimei,他好像没有资格去安慰她。 法比安躲在花坛边,抱着腿蹲在地上,看蚂蚁爬过手指上的棕色小痣。 真的有这样的诅咒吗,让人化身天生杀手,在胎盘上害死了胞妹,可他身上没有多余的手脚,没有重复的口鼻,又怎么算是畸形呢? 木枝被折断,一朵半凋的花跌在法比安发顶,母亲持着金边剪子,用自上往下的眼神瞧了他一眼,女仆们都低着头,像没见着他一样经过,跟着母亲上楼去。法比安却像完成一场捉迷藏那样兴奋,小跑着追在她们身后,尽管氧气似乎已经快不够用了,而他仍被甩在层层回廊后。法比安听见来自身体内部的混乱呼吸声,仿佛有两三个自己都重叠在一起。他攀扶着扶手,顺着旋转楼梯终于登上走廊尽头。女仆们结队从会客室中离去,温顺得简直像佃农养在畜栏中的羊,她们轻轻阖上厚重木门,向走廊另一侧走去。 法比安一直躲到她们离开,轻轻走到门外,他听见房间里的一场争执,听见陶瓷碎片与失去根茎的花一同跌在地毯上的哀嚎。 母亲说她不想陪一个没有爱的人待在这座受诅咒的,所谓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