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北狩(0319修文)
国已经灭了,一直到搭车远行,路途颠簸地回到绍兴,看见城中的建筑与十年前无异,他方知国家还没变天。 他入馆以後,接的第一位客人,他再熟悉也不过;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就是十年後他都还认得出他的面貌,他脸颊上的痣。 小厮关上门以後,他热泪盈眶,没来得及给贵客点茶,也没铺设琴座献艺,颤颤巍巍的sU手摁住微服出巡的皇帝的手。 这可是在蔷薇馆的花船上,他一哭,脸上素雅的淡妆早已掉sE得没了形,不断呢喃着:「康儿……康儿……已经十年了,哥好想你。」 常康早在看见淡妆後的真容时,心下已隐约一动,当这话既出,他听了以後面sE一变,虽没cH0U手,却也只是拿着摺扇,敲了敲流虹的手,「说什麽呢?小公子。是不是今天劳累过度,才认错了人?若真是如此,以後我时常带些补身子的食材来看你,吩咐小灶煮了便是。你多将养,少劳累,我会照顾你。」 流虹听了这话,有些绝望,然一时间他实在不敢放弃;那是他的亲弟弟,是唯一救他离开这艘花船的希望。在北朝侍奉那狗皇帝,也是为了保身,万不得已,可既然已经回了大昼,他本是大昼的先皇!凭什麽让他继续在这儿受辱? 他锲而不舍地拧着常康的幼细的掌r0U,痴痴地苦笑着,又柔柔地叫了声:「康儿,别开玩笑,你只有我一个哥哥,你不会认不得我的。」 这次,常康拿木摺扇柄,重重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