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耶哥

 耶哥已长得b他高,以免无礼,遂坐在炕上抬头望他,「虹哥哥,耶哥洗过了,只是睡不着,读些有的没的,等入睡。」

    虽说北方人的洗澡,也不过洗脸、刷牙、洗洗PGU罢了,但北方天冷,他们也不易出汗,耶哥已算是Ai乾净的了。

    常昺又问他:「都读些什麽?」靠在他身旁坐下,很是亲昵。

    耶哥怕自己读闲书会招骂,常昺又说:「就是你看的金瓶梅,哥也不生气。」耶哥喜他贴己,换作爹亲,若不看些三坟五典、鬼谷孙子,铁定要骂,这才说:「清樽细雨不知愁,鹤引遥空凤下楼。」

    常昺知道原是钱牧斋的诗文,却不知耶哥上学堂,里头的南人师父竟也教这个麽?

    那是前朝的大诗人,後来降了大昼,他的妻子本是秦淮河畔有名的歌妓,却能以倡优之身投水殉国;倒是其夫君贪恋权位,降了大昼。

    「哥,怎麽了?」见常昺低着头,他拨开落在颊侧的长鬓,才发现那张清丽的小脸上,不觉间已爬满泪水。

    耶哥用手替常昺揩去满面的热泪,赶紧低头陪罪道:「是孩儿的不是,孩儿不该看这等闲书……」

    他不知常昺想的是自己的苟且偷生,两度屈居於玛尔库珥吉思的胯下,岂不b钱牧斋更糟?

    又想自己本是大昼常家嫡系子嗣,不只让玛尔库珥氏阉了,还被送进青楼中作高伏低,竟是至今都未曾动过寻短之念;实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