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含车)
的聚会,以犒劳近来的辛苦工作。“那个长得挺帅、就是有点冷淡的小哥也会来”,听到这一句,正欲离去的他停了脚步。 真是活得越来越自在了,他想。既如此,再等上一些时分也无妨。 这将使他们的重逢更加令人激动。 丹恒正在床榻之中昏昏沉睡,对外界发生的一切无知无觉。 他在此地的居所是个狭小的单间,唯一的床铺虽不宽大,对他而言也算绰绰有余。但此时他只斜斜地蜷伏在床榻边缘,铺得齐整的被子压于身下,小腿搭在床沿之外,鞋袜都未脱去。外套和领带落在一旁,他身上只着一件单薄的黑色衬衫与同色长裤,领口微敞,绸缎似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肩腰和雪白的被单上,随呼吸缓慢起伏。裤腰往下褪了一截,衬衣下摆从腰带里散落大半,从中探出一条覆满碎鳞的青色长尾,也和主人一般软趴趴地一动不动,末端几乎垂到地上。额前质地如玉的角一截陷在被褥里,在黑暗中泛着微末的光。 刃站在床边一动不动,如同一座冷硬的石雕。 他记不清自己已经多久没见过这副形貌了。 自这场追逐开始,那人始终坚持以伪装出的样貌示人,无论如何都不肯现出本相。凭一点浮于表面的小手段就想将过去一笔勾销,拙劣又可笑,他冷眼以对,并不理睬。 但这徒劳的小把戏似乎也并非对他毫无影响。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知从何时起,在某些剧烈而漫长的疼痛短暂停歇时,他会莫名地想起月下的那道身姿,感到舌根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