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末日

    天气太冷了,高速上基本只有稀稀拉拉几辆跑长途的大货。许桉的黑色SUV在灰白的大路间显得格外突兀,毕竟很少有人选择在冬天去西北吞零下的寒风。

    连开了十几个小时,沈枝意中途好几次提出换人开车,许桉都说不用,他跟打了鸡血似的神采奕奕,令沈枝意也被感染,心情沸腾起来。

    高山,草原,湖泊,戈壁,沙漠……车窗外的天地恢宏无比,入眼苍茫,皆是光秃秃的草木和皑皑白雪,风一吹,黄土便变作尘灰绕上了天。就连天空都和都市耸立的高楼剪出来的不一样,不是一片一片,而是没有边际的低饱和的蓝,橙红的落日铺在灰黄的土地林间,透过薄薄的玻璃,笼在两人的脸上和手上,混着电吉他安静的旋律,温热地淌进心口里。

    冬日的西北凋敝而悲寂,沈枝意却觉得自由,无边的自由。这样的自由,他一生只能体会这一次,就像和许桉相处的这些日子,是他生命中绝无仅有的、偷来的韶光。

    到了住宿的地方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两人下车,风呼啸地吹过耳边,许桉拿了暖帽给沈枝意扣上,理了理他的碎发,兜上自己外套的帽子,抓着对方的手就奔进了预定的房间。

    沈枝意对他的火急火燎哭笑不得,侧目一瞥,果然是间大床房。许桉三两下扒了他的外套,扑在床上,凑上来舔吻他的脖颈和脸颊。沈枝意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闭眼微微偏了偏头。“你累了,今天不做,”许桉粗重的呼吸在他耳边,“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