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11)
不成反类犬,矫揉造作看多了心烦。她知道许多士族看不起他们房氏,偏偏他们自己强撑着堆笑,只说些阴阳怪气的话刺人。便是大郎那未婚妻,虽然出自天下世家门阀之首的琅琊王氏也未能免俗。 却没想到庾琳琅着实让人眼前一亮。 庾琳琅容貌清绝,言辞有礼而没有堆砌辞藻,完全没有暗含羞辱寒门的意思。她每一个举止都如同行云流水,便是一个抿茶的动作都似画一样,人坐在那里就自成风景。美人在骨,她仿佛是士族贵女仪态的量尺,一切繁琐的礼节做起来都成为自然,看着让人赏心悦目。 如此美好,才能担当一声‘贵女’呀。 越看越是欢喜,房祝氏忽然灵机一动。 “……无极媳妇不如搬来郡公府上?”房祝氏提议道。“你既已嫁给无极,久居娘家恐生闲言碎语。老二和老叁媳妇随他们夫君在外行军,偌大的吴郡公府后院时常只剩下我一人。”她叹道。吴郡公府后院清净是很多夫人羡慕嫉恨她的理由,可夫君繁忙,叁个儿子羽翼已丰不再承欢膝下,她的寂寞又有谁懂呢?婢女与婆子终究不处于平等地位,阶层之分令人乏味。也不是没有试图接几个外甥女进来以解寂寞,但小女孩气性欠缺,被吴郡公府的繁华富贵迷晕了眼,在一个娘家庶弟的女儿试图给吴郡公下药以博未来的荣华富贵之后,房祝氏被恶心坏了,歇了让表小姐作陪的心思。 房祝氏对妾室一类的存在深痛恶绝,严禁她自己的儿子拈花惹草。后宅不宁,祸起萧墙。前朝的例子还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