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疼。 凌启在黑暗中缓慢苏醒,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沉重。下意识想要去碰肩膀上的又热又痛的地方,然而抬手的一瞬间耳边却响起了喑哑的锁链声,手脚被什么东西束缚在原地。 好疼。 原来不止是肩膀,动作牵动到的所有肌rou都在发痛,钝钝的抽痛感布满全身,是旧伤。 有人注意到了他。于是前方好几个方向都有脚步声在靠近,有的懒散,有的焦急。 “还不肯去吗?”苍老的声音率先停在面前。 好一会儿,凌启才终于艰难地抬起眼皮。眼前很黑,目之所及尽是灰黄的石壁,只有远处昏暗摇曳的火光是唯一的光源,他缓了好一会儿,才逐渐看清面前围站着的几个人。 左侧瘦小的中年男人扬起枝条挥舞:“小贱种,爱玩硬骨头这一套是吧,你信不信我把你也打死!” 边上另一个人啧了一声,直接上前来拉扯拴着凌启的链子:“让你去族里抬举你,别以为你家这点破血就是香饽饽,在地底下生活了这么多年,你以为你还有得选吗?” 两指粗的锁链叮当乱响,坠得凌启不堪重负,只能更加疲惫地弯下腰,发出痛苦的低吟。 啪,枝条落在背上,又添一道长长的血痕,“真是一家子的贱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