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形状和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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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书比我还多。我喜欢听他用各种不同的语言说话,我喜欢他信手拈来的典故和外国谚语。说不同语言的埃里希是不同的人,我痴痴地问他是怎么学会的,他沉吟片刻,回答说他从没意识到自己是在“学”一门语言,因为身边每个人都或多或少会三四种语言。 于是我开始怨恨他,我怨恨他会始终比我聪明,比我有智慧,有修养。我怨恨他对我的语言了如指掌,甚至比我说的更好,更从容不迫。我羡慕他,所以我怨恨他,我也想上学,我也想学知识,我也想生活在克莱茨这样的家庭,能尽情的学个痛快,而不是小学没毕业就辍学回家。 我对他的报复也很简单--我在卧室里对他施以毫无缘由的暴力,我将他揍的口鼻滴血,睁不开眼,头发汗津津的黏在额前。他烂泥似的躺在床上,嘴唇哆嗦,微弱的一张一合。我把耳朵凑过去,听到他沙哑的呻吟,“停下......求你.....”他断断续续,声音模糊,然而毋庸置疑,说的是卡扎罗斯语。我终于把埃里希剥削到所剩无几,剔除掉所有高贵的特质。他躺在米加斯村姑的花毯子上,不过是个奄奄一息的卡扎罗斯男人。 赫尔佐格的身型挺拔,几乎可以忽略掉瘸腿对他产生的影响。“您最近过得如何?”我不无恶意,纯属关切的问,期望消减一点沉默带来的尴尬,“听说哈克斯和里克特都感冒了,您可要多保重。” “承蒙关照,您也是。”赫尔佐格生硬但还算礼貌,抿抿嘴唇,“您抽烟么?” “我在戒烟。” “费多申科医生会很高兴的,”他的眼周肌rou动了动,幅度很轻,“她认为您是她最亲密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