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 一家独大
,虽说心头 始终觉得颇为不妥,可仍是不得不承认,这位年岁极浅的文人县官,治地治民,进退有度,心思过人。自打这位县官落脚到苏台县过后,县中那几家商贾,全无半个例外,皆是时常前来官衙后身赴宴饮酒,天晓得那来头甚大的年轻人,究竟是何其海量,硬生生架住数人轮番敬酒,来者不拒,生生将那几位满脸恶相的商贾灌到桌案下头,再令衙役将几人护送回府,自个儿却是全然无半点醉酒的意思,独坐衙门,摆下盘棋局,也不请人,却是对影手谈。 主簿也通晓棋道,有意无意之间,时常前去观瞧几盘器局,过后便是心头惴惴难安,只因那年轻知县落子排布,分明从未在棋谱之中见过,却是步步杀机,一人分持两方,只攻不守,黑白两大龙纠缠扭错,步步心惊,随手拎出一盘来,纵是棋道大家也未必便能下出如此一盘杀机透盘而出的高棋。 而杀机远不曾止住,无论棋盘当中,还是这苏台县当中,年轻人手段,都堪称是布局绝妙。 自从上任过后,上头所令修桥铺路,修葺官衙或是疏浚河道这等活计,荀知县向来便是开诚布公,不曾加以半点隐瞒,尽数交与这几家商贾,虽是难免有些坏规矩,但此般举动,着实是令官衙清净太多,向来无丁点麻烦上门,接连两三月之间,衙役巡捕每每前来官衙处的时节,瞧见门前街道与官衙外墙整洁爽利,均是心中错愕,甚至是疑惑自个儿昨夜贪杯,是否尚未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