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六章 洪福齐天
少年这才想起,幼年时节,家中总是有汤药味缭绕不绝,每每问起,娘亲却是微笑点起自个儿鼻头,言说云仲体弱多病,时常熬汤药预备着,总是没错,凭借此言搪塞过许多年。 可多年间竟是未曾有一回叫少年瞧见,自个儿偷喝汤药。 坐在虹桥边沿的少年终究是喝空了酒壶,放到一边,肩头颤抖,泪水汹涌而下。 “为人父母,谁不想瞧着自己儿孙长大成人,你小子的双亲,大概也只有这么点心思,可称之谓私心。”老者看穿少年心思,更是瞧得分明那双满是泪水,汹涌似决堤两眼当中的念想,无奈摇摇头叹息道,“老夫的神通,也不过是偷来天地当中一缕印痕,纵使你想跳下这座虹桥,往事亦不可追,还是放下那般心思为妙。” 直至半时辰过后,云仲才将两眼抹干,深深望过一眼下方那座小镇,再不忍去看。 老者满意点点头,抬步便走,却发现那少年压根也不曾跟随,竟然是当真执拗地跳下足有万丈高矮的虹桥,衣袍鼓动,当空落去。 悠悠不知千百年间,这座虹桥之上走过不少惊才绝艳,境界奇高的修行人,可终究不曾有几人,胆敢如此作为,且日后未曾有一人,能够涉足四玄,大多庸庸碌碌,为种种故旧心事所困,到头也难有存进。 举动停滞于虹桥上头的老者,看了看仍旧不曾落地的少年,长长叹气,由袖中取出枚长香,拈指点起,而后就这么盘坐在虹桥上,百感交集,神情晦涩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