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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烟以为这一天会迟些,至少在她有所准备的时候。 但来得太突然,毫无还手的余地。 陆烟总觉哪里不对,再次站在碎镜前,她似乎能看到覃昀砸时的样子,一拳,两拳。他穿着折痕未消的白T,发梢上的水珠跟玻璃一块儿震碎。 是那一天,他对她说你等我的那天,覃昀砸了它。 她该回来,来看看它和它主人同样破烂,他们引起别人注视的方式同样难堪。 陆烟想了想她那时的所作所为,没有不妥,只是躲了他更深处的yUwaNg。 她记起柯以桥说“她可不是什么好人。” 她凭什么做好人,做好人的代价是这面镜子。 覃昀多大度啊,她抛弃他便走,她跟上他就留,看似潇洒,却又擅自做些无意义的事。 倘若陆烟不了解,真会觉得潇洒是他的Y谋。 高段位的g引,恰如其分的关系,以及点到为止的感情。 可陆烟将他看透了,墓园那天他走得很快,那么快偏偏转角处有了停顿。 平平凡凡过一辈子不好么,把自己填那么满,谁会心疼。 “知道了。”她说。 柯以桥饶是料到陆烟的态度,满脸写着你看,我猜对了。 平静得发指,就像站在面前的覃昀一样,听着听筒里陆烟的声音,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