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故人来
窗户打开了一条缝,若非如此,隔音降噪处理过的房间能够抵御掉来自楼下的任何干扰,一切生命仿佛在此消声匿迹。 夜晚的喧嚣又席卷而至,嘈杂的乐曲声、人们的呼喊声从舞池里蔓延进来。简宁早已经适应了白天黑夜的割裂感。他神情恹恹,收回落在窗外的目光,继续盯着前方。 屋里巨大的电子屏幕无声地上演着一幕幕求欢的闹剧:红男绿女忘情地扭动身体,肆意地放纵着、宣泄着。本来嗤之以鼻的事情变成了很有效的安慰剂。即便窥探陌生人的隐私及其无趣,却是唯一能让他打发掉空白而漫长时光的方式,只有这样,他才不会被沉默和孤寂吞食掉。 身上虚软,像是一团发霉的烂棉花,又被淋湿掉,很重很重。喉咙干痛,应该发炎了,喘气都带着呼噜声。低烧不退,水分被热度蒸发,让他脸庞散满红霞。 没有叫人来,这种情况他已经经历过数十次,只要能在最难受的这一段时间睡上一觉,就会好了。 从枕头间的夹缝里翻出那个破旧的伴睡玩偶捧在怀里,在很小的时候,它就擅长让简宁安然入睡,可是现在,它仿佛失去了魔法。 “不是你的错。”简宁小声地对它说。只因这次的药物反应太过强烈。 整个人虚浮地像是要漂起来,化成一团团云。肚子咕噜噜地响,再不吃东西,胃可能要从内部自我消化,一点点把他吞噬掉。 桌上的海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