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药
裴慎低头看着血色透出来,很熟练地用左手按到上边止血。医师本就侯在左右,迅速过来为他拆解绷带纱布,现出前臂外侧一道半拃长的伤口,筋rou翻绽,血珠还在淋漓滴下。那正是一个人用手臂格挡利器时会被刺中的位置。 裴慎移开左手,让别人处理伤口,若有所觉地,抬头往门口望去。聂长安站在那里。 他调息了一次,却是对医师开口:“这次是不是压不住了?” “压不住。”医师边清洗伤口,边短促地说,“别烧了,烧也止不住,拿针线来。”后边的话是对正在炉火上灼烧一柄钢刀的助手说的。他又抬头瞥了眼裴慎,“缝扎几针,过会儿就好,还要喝麻药不?” “不用,现在缝,免得耽搁。”裴慎说,然后终于再次望向门口,“没什么事,很快就好,长安等一下再进来吧。——长安?” 聂长安站在原地,默然点了一下头。有侍从移过屏风,遮在了聂长安和裴慎中间。 片时,有只手拉着他的肩膀带他往后退了几步,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你绝对猜不到什么人下的手——尹少墨的仆从,原本做厨子的一个人——往背后追究起来,是蜀王的死士。蜀王平日不大做声,这时节竟然反了。” 原来是荆华趋到了旁边,抓过他告知他近日情况。聂长安嗯了一声算作回答。荆华在他肩膀上的手重了一下。聂长安很快接着说:“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在——等。我们还在等。裴帅这么说。”荆华说,“已经有一封快信和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