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消磨永夜
安,道:“我除夕回老宅过,不多待,大概两三天。到时候放你三天假,你回家也好,去哪里也好,该歇歇了。” 聂长安略思忖,应下谢过。 回家以后,两人各自回房,裴慎取出新得的抄本展读,中间不免另取白纸,连抄带批地做笔记,一遍过目完毕,已至深更。他双腿因为久坐而麻木,站立片刻才恢复知觉;随后复苏的还有饥饿感。 裴慎平素不惯留人侍夜,横竖屋里烧着地炉,不经照料也可保一宿温度。这会儿突然动念加个餐,只得自行披裘靸屐,出门往厨房摸去。下到中庭,却见聂长安的窗口还透着光。他想一想,绕了过去,屈指敲响窗格镶嵌的云母片。 窗户立刻被推了开来。聂长安衣发整齐,出现在窗口,看这不速之客一眼,即转去开门,延他入户,问:“怎么了?” 聂长安的房间却更暖和,想是炉火烧得旺。裴慎从木屐里走出来,直接跣足入室。聂长安早接了披裘过去,挂到旁边。裴慎说:“没事,就打听一下灵感寺送的腊八粥还有没有,收在哪里。有点饿了。” 聂长安会意,答道:“在饭堂,没动过。稍坐,我拿过来。” 聂长安离去,裴慎在地炉上坐下,望见临窗的书案上摊着若干文书,不知聂长安又在针对他写什么复杂的报告或者分析。 不多时,聂长安返回,携着一个镂花瓦罐和一副碗勺,边盛出来边告诉裴慎:“热过了。” 佛寺的腊八粥讲究七宝五味,材料既多,熬制时间又长,是以特别甜软入味。裴慎拿勺子搅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