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消磨永夜
,大约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很快放了他出去。 裴慎抱着御赐的年货,走到宫道上,望见一位官居太尉闲职的同僚正慢慢在前边溜达着——论职位是同僚,论辈分是父执,年纪将近他两倍,乃国朝的宿将、名将。从前小裴在西边的时候,还没做太尉的殷将军在北边,声名远比他响亮,后来转战中原,两人职位虽未平级,统军上已是齐头并进的关系。裴慎对这位一向执子弟礼,这次见到,也致敬了过去。 殷太尉见了他,欣然说,我就知道今天会遇到你,有东西拿给你。——坏了,忘带了,看我这记性!去我家拿吧。是我门生任职幽州,组织编纂的当地方志,抄了一份送给我,我刚叫人转抄出来。你不是喜欢收集这个么。 裴慎谢过,便跟着殷太尉走出宫去,顺便应邀蹭了太尉的马车。路上,殷太尉提及他往日喜爱地理学,问他近期可曾研习,有无心得。裴慎最近哪里正经学习过,略赧颜地讲了实话。殷太尉点头听取,未加评论,转问他近日行程。裴慎自在起来,一一答话毕,也动问殷太尉起居如何,饮食如何,身体如何,如此这般谈些闲天。 过了会儿,裴慎问:“您不问我殿中议事情况吗?” 殷太尉道:“需要问吗?料想你和我所见略同。” 裴慎说:“您也不赞同。” 殷太尉说:“是。不过看朝中动向,主张打的人比较多。只怕还是要打。”叹了口气,道,“徐武靖在日,帐下多少将校,他写信给我,却只说裴静言足胜艰巨。这些年看来,虽然数你年纪最小,不料却数你最能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