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让我向你说声抱歉,爱人同志(BE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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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浮现在乔玦描述中的是宝华路一座西关大屋,两间三廊,花木成荫,古画般绘着朱红描金的一户旧族。金紫银青,承恩受职,通通是咸丰年间的事了,先人的朝冠朝服花翎朝珠,一样样流水般卖出去,旧时荣光四散在府学东街的古玩店,换得银元维系大宅中的鸦片烟、姨太太的牌局、登门献唱的粤戏班子……几房太太的儿女在这古画似的家里先后降世,依旧是作画中人,抽鸦片的抽鸦片,纳姨太的纳姨太,流连戏园的流连戏园,古画中绘着的红尘天宫千年如一日,变也不变的。从那鸦片香云缭绕的乔府脱身而出的唯有乔家的小儿子,三太太之遗腹子。他没了母亲,自小一个人住家中的偏房,又一个人往香港求学,临出门那日,大烟、牌局,一切如故,无线电里大戏的戏音在那宅邸中寒凉地响着,从未有人向他走来。就这样,他一个人从广州去了香港,又从香港回了广州,并不希求身侧有谁。 “珵直,其实你知道,就算当年多一张船票,我也不会和你去美国。腐败和内战实在令我对国民党失望透顶,看到国家百废待兴的境况,我也不愿远赴异乡,这是我的个人选择……” 第一幕讲完,在乔玦接下轻缓道来的话语中,便是一九四九年的南沙港了。多年前码头上的混乱喧杂,与窗外风雨一同席卷向这筒子楼的小单间。 珠江口雪浪翻滚,千百年了,丝、瓷、茶、香料、珠宝、犀角象牙,世界的风物在这古国的南大门集散中转,但从未有哪天如这一日,船上堆满的不是奇珍异货,而是满面惊惶逃向他乡的国人。 国际油价涨,外汇也飞涨,起初去香港的船票要用一根金条来换,后来便是十根,再后来,倾家荡产也不一定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