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母亲了
入棺材,三长两短加一个盖的,木板制的,好烧的,也好想像给火舌缠身时将从何开始崩解,只是母亲这个词汇似乎不可以被毁碎,於是他框住想像,捡出一副安详的脸面。在此之前,他并不清楚母亲的长相,因此发觉了视而不见的可怕,所以他照镜子,在一盏盏惨白的灯光下,察觉自己苍老了,即便苍老仅为一种意象,就如亲友们的鞠躬致意,有着合理的心情和获取不了什麽的表情,他知道他将b母亲更为苍老,在所有守灵的日子过去之後,因他懂得了很多很多,包括孝与不孝,也T会了很多很多,包括来不及与後悔,不管如何,他清楚记住了母亲的长相。 以执行母亲每日所做,他试图寻回某种意象,也求舍弃另一种意象,言明不了yu寻回与舍弃的,他想己身了解就足够,说解出来很残酷,纵使他已经不会忘记母亲的容颜,他并不希望记起一盏盏惨白的灯光及赤一脚狼狈又局促的感觉,所以,连同动作,他努力和母亲完完全全相像。和母亲相像,是继承的一项抑或一种模仿?有时候他思考这个问题,不曾得到确凿的答案,只能以为也许他天生就是像母亲的,只是所有相像的部分被掩饰住,刻意或无意,毋须分辨,因掩饰为一种生存方式,b如,他总在掩饰卑微气质,好让人认定他能够被尊崇,而他很不明白母亲为何从不掩饰自身的卑微,那让母亲彷如一尊张挂微笑的泥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