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最难遮掩
立春之时,敬逆其始。《荆楚岁时记》载,其夕迎紫姑,以卜将来蚕桑,并占众事。 自先帝宾天,钦天监就被摄政王冷落得彻底,如今好容易得了差事,占卦时一点儿玄虚不敢弄,明明白白地算出来了四境不安山匪作祟。 转三日巳时,果有淮、晋知府八百里加急文书抵京,禀辖内山匪啸聚于秦淮山脉一带,自年节后烧杀抢掠数十日。精兵铁刃,府衙难敌,上表奏请朝中派兵剿匪。 “所以就调了龙营、汜水关和姚川的守兵去平乱,剿了阴养的私兵后就在封地内驻扎,往后同各州府驻军一起,每三年换防轮调。” 黎瑾瑜刚在御书房里给小皇帝讲明白了这番布置,转头出了宫,又在永安郡王府的卧房里细讲了一遍,“你和jiejie的封地里也会有两班驻军,平日里屯兵cao练都在外城,逢年节接管城防,但不涉政事。” 驻军的事黎瑾瑜一早就商量了许多回,像是生怕自己着恼似的。 这等朝中机要,闻江自然分得清轻重。况且他本一向不干涉封地里的政事,也很难觉得被冒犯——驻不驻军的,总归不会在自己府门前驻扎,碍不着什么。 只是如今年节刚过,就生了这么大的乱子。闻江知晓内情尚且悬心,jiejie远在封地,想必更要惶惶不安。他将黎瑾瑜同自己解释的话七七八八地记了几句,写在了给jiejie的信里。 黎瑾瑜替他磨着墨,宽慰道:“那些私兵藏在了青云山的庄子里,离jiejie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