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不要碰我！」甯采宸大动作拍开聂傔的手，白皙的手上浮现红印。他愕然，在老师过来关心前嗫嚅：「对不起……」

    甯采宸无心在意对方受伤的模样，迳自趴下来恢复原本的模样。好几个礼拜以来，他反覆着生气和难过，难过於mama的离开，生气於他第一次看见爸爸是在mama宣布Si亡宣告的时刻。即使现在还小，他也开始懂了一些复杂的事情，特别是mama的离去，加速他的心灵上成熟。不过，他也还没有成熟到能够冷静对待，他不想在最Ai的阿公阿嬷面前乱吼乱叫，他也不想要在别人面前露出失控的模样，所以他想要自己待着。只要有个人──像聂傔那样碰到他──靠近他，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然而在聂傔眼里并不是那样。那天开始，他不再和甯采宸一起走回去，实际上在甯采宸一家守丧回来後的日子，甯采宸就已经不像过去拉着他一起走，反而显得像是自己一厢情愿跟上去。现在他终於知道，大概对方「讨厌」自己了。好痛。不只是被拍红的地方在痛，心里也钝钝地痛着。

    於此同时，表现出「乖巧」模样的聂父又露出本X──甚至变本加厉，他不再像以前随心所yu地打，刻意让自己儿子全身脱光，都打在会被衣服遮住的地方，还特别警告聂傔不准被别人发现，否则会遭受更严厉的「惩罚」。连带着被朋友的讨厌，聂傔又开始变回过去封闭的模样。

    同时，从过去以来的暗涌终於浮出水面。从知道聂家疯子的儿子和自己小孩同班时，来自家长们的投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