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节
,他的呼吸已然是些许带喘了。 知道观亭月并未追上来,可他仍然没有驻足,视线灼热地盯着前路,每一步都走得愤愤而不甘。 昔年他曾回京待过很长一段时间,对所处的里巷有多少胡同,多少人家,多少岔路、小路皆烂熟于心。 高阳承绪用力踏着脚下略微松动的砖石,眼前冗长安宁的巷子在两侧飞快往后退去。 这是我的故土。 他心想。 是我的家。 倘若这都不能称作是他的故乡,那他真正的家又应该在什么地方呢? 凡人都有故里可回,有祖宗庙堂可以拜祭,连草木也知道“落叶归根”,而他连归根之处都没有,岂不是很可悲吗? 他的父亲死无全尸,和妃嫔挤葬在一处。 他的先祖们睡在他人重兵把守下的陵园当中。 而他的家如今写上了郑氏的名姓,甚至他自己也无法光明正大地行走世间。 观亭月让他放下,他的老师也曾让他放下。 可凭什么呢? 难道因为他是大奕的最后一点血脉,就注定了得过着一辈子颠沛流离,一辈子无家可归,一辈子偷偷摸摸,过街老鼠一般的生活? 他甚至连替故人报仇雪恨的资格都没有! 高阳承绪想起初初回到京城时,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