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
。 “我……” 刚刚开口,李邺厚实的手掌就落在了她肩膀之上。 怜惜且宽容地喟叹道:“七年了。” 他说,“你心里,也不好受吧?” 这句话好似溟濛暗雨中最尖锐明朗的一束光,笔直地刺进了她心窝,观亭月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未能将自己浮躁的心思沉淀下来,反而如鲠在喉。 整个晚上,李邺的性子简直平和得不像话,他将嗓音放得极低缓,耐心十足地娓娓交谈,仿佛扮演了某个于她而言阔别已久的角色。 桌上的茶水由热转凉,纵然聊了半宿,两个人却谁也不曾动过。 夜风悲怆地响在梢头,下了一日的大雪停了,积雪压折树枝,簌簌地砸到地面。 观亭月坐在床边的一把交椅内,直到烛火爆出灯花,她才如梦初醒地回神。 李邺已经离开多时,身侧的燕山尚在熟睡,而夜居然还很长。 从知道此行要途径襄阳,她就料想往事必将被人掀开。然而观亭月想过二哥会问,想过三哥、燕山会问,却没想到自己竟是先对一个外人说起。 十年以前。 大伯殉国后,观家在朝中的声威便一落千丈,尽管洗清了通敌叛国的罪名,但碍于多方势力压制,观林海虽能重回战场,可不再受太后重用。 他们被迫从中原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