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从山谷出来,观亭月哪儿也没去,她照常上市集摆摊到傍晚,一切如旧地回家吃饭、打扫院落、劈材浇花,甚至还有心情陪方晴下两局双陆——当然是压倒性的胜利。 江流的身体日渐好转,可以下地了,便帮着解决了大半的杂务琐事,小院里忙忙碌碌,短暂地呈现出家和万事兴的太平景象,连一向淡定的观老太太,脸上也多了几分柔和的线条。 这天的夜半三更,灰白的扑棱蛾子在檐下灯笼上来回晃悠。 前后左右的邻里都睡了,观亭月才走出房门,她走到正厅内安置牌位的地方,取来香烛,恭恭敬敬地齐眉举平。 缭绕的青烟拂过木牌上的文字,长久的烟熏火燎使得墨迹朝四周晕开了,尤显陈旧,然而灵位却很干净,一尘不染,大概是有人日日擦拭的缘故。 燕山其实只猜到了一半。 她已经过了血热上头便能不顾一切,说走就走的年纪,以前庞大的家族对她而言不过是个模糊的担子,只知道重要,却缺少真实感。 而今,缀在身后的一老一小仅有个头疼脑热自己便脱不开身,仿佛迈出一步,就会牵动整个家的命脉。 祖母太年迈,江流又太年轻。 这两个人,不管谁照顾谁都够呛。 突然间,观亭月的耳朵微微一动,厅堂里有缓慢的脚步声传来,她未及回眸,下一刻肩头落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