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 江流喝过药、扎完针早早地睡下了,家里骤然变得寂寥起来。 观亭月将洗好的衣裳晾在架子上,抱着空木桶回庖厨,在门厅时却碰见了观老太太。 老人家悄没声息地杵着,好似在等她。 “奶奶。”观亭月放下手里的东西,“找我有事?” 老夫人由她搀扶着慢条斯理地在屋檐下散起步来,“没什么,大概最近老是祸端不断,心浮气躁,便不太容易睡着,出来透透气。” 她于是说:“不如让大夫也给您开点药吃吃?” “胡闹,那药也是能乱吃的?”老人家轻声斥责,却不十分严厉,乍然听着竟还有些纵容的意味。 她没头没尾地问,“亭月啊,我今年是七十九还是八十来着?” 观亭月:“奶奶,您八十一了。” 后者哦了一声,貌似不经意地悠悠说:“江流也过十五岁生辰了吧。” “嗯。”观亭月并没多想,“就快十六了。” 老太太仍扶着拐杖踱步,眼皮没抬嘴里却轻慢地开口:“他是男孩儿,即便再怎么黏着你,弱冠结发后也要成家立业的。而奶奶这岁数,说不好就是这几年了——别嫌我讲话不中听。丫头,你今后的人生还长,一个人过一辈子,是很孤独的事。” 观亭月不露声色地愣了愣,这可能是长久以来,祖母第一次当面和自己谈起这个,她知道以往纵然有人上门说媒,奶奶也会不声不响地挡下来,尽量不传到她耳朵里。 而今哪怕要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