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谢了。” 她沉默地抿唇,在片刻光景里将逝者再度尘封入记忆深处,转回身开始谈正事,“先商量一下找人的计划吧。” 燕山终于认真起来,略一敛容,“你手里现在有什么线索?” “实话讲,并不比你知道的多多少。”她自怀中摸出一封信,放在案几上,“当年我南下逃难,一直与二哥有书信联系,他那时领命从凉州奔赴安庆支援奕军,可惜淮水一战惨烈至极,各地邮驿十室九空,便因此断了音讯。 “我最后一次与他通信时,他说他已至凤阳府,如果暂时没有别的思路,不妨先去那里看看。” 燕山点头,问她的意思:“好,几时出发?” 观亭月稍作迟疑:“十日后。” 第十天是江流服药最后的一个疗程,看着他没事,自己走也能走得安心一些。 白露尚未来临,城中竟毫无征兆地吹起秋风来,淅沥沥的两场雨下完,仿若一夜之间酷热的溽暑就悄无声息地归于大地。 长空变得愈发苍茫,四五日也难见一回朗日清天。 正是八月初一,观家寒碜的小宅院外,巷子口里,一架低调简朴的平头车安静停着,几匹健硕的黑马在前后护送,一眼就看得出这是做即将长途跋涉的准备。 观老太太把收拾好的包袱挂在孙女肩膀上,紧紧的打了个结,语重而心长:“奶奶腿不好,就不跟着你们到城门口了……你人在外面,要多仔细着自己。” 观亭月由她轻抚着耳边的碎发,听话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