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医院
裴夺说:“不必了。不过,就算合同作废,你能去哪里呢。” 裴夺说话从不带什么私人情绪,他总是置身事外般指出某一个事实,这种事实却最叫人锥心。 盛珏沉默了好几分钟,突然笑了:“那劳烦您把医院顶楼的钥匙给我?” 裴夺说:“私自出借我要被扣工资的。不过,晚上我会帮你留个门。” 盛珏又笑:“你都不劝一下我?” 裴夺看了一眼输液袋中的余量,关了调节器,做了手部消毒,捏着盛珏的手,利索地拔下了针头。 裴夺说:“自杀是你的自由,与我无关。” 即便是目送他人的死亡,裴夺还是那副冷淡、无甚表情的模样。 盛珏空茫地发着呆,一直挨到了夜晚。 不知道裴夺做了什么,一整天都再没人进来。 盛珏迟缓地起身,病号服在身体上空荡荡地,钻着冷风。一整天没有吃东西,四肢疲软无力,胃也绞在一起反馈着恶心,盛珏都一并忽视过去。 盛珏出了房间,才发现这里的确是医院,这一整层楼都是VIP病房,也不知道自己住一天要花多少钱。 哈,钱。俗不可耐。 盛珏找到了通向顶楼的楼梯,一步一步,享受着死亡前最后的呼吸。 门打开,世界豁然开阔,伸手,似乎能触摸到月亮。 盛珏走向最外侧,透过防护栏向下看去,一阵目眩头晕。 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