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纪峣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站直了身体,然后抹了把脸,还没干透的颜料顿时被蹭得更花了——张鹤不忍直视地别过头:“啊?是么?我这次待了多久?徐叶叶呢?” 张鹤没好气:“早回去了好么。” 创作过程被骤然打断,按理说应该不悦的,然而他却没有,只是习以为常地揉了揉眼睛:“好累。” 他知道,如果张鹤进来叫他,一定是时间过去了挺久,久到必须要出来接受一下光合作用的程度了。 “……我好像有点困。” 张鹤本来想吐槽,结果嘴巴还没张开,纪峣就整个人压下来,倒在他身上睡着了。跟猪一样,死沉。还脏。还臭。 ——越说越像猪。 他一个趔趄,连忙稳住身形,好玄没摔着——如果他又摔一跤石膏裂了这货就等着死吧。 张鹤黑着脸,拖死猪一样把人拖出了画室,还不忘锁门。费力地将纪峣扔到床上,撕下张标签贴刷刷刷写了句话,就把它啪叽糊在了对方脸上,然后利落走人。 走出纪峣家大门的时候他忽然想到,这次纪峣睡得太快,都忘记兴致勃勃向他介绍自己画的是什么了。 纪峣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他什么梦都没做,仿佛只是一闭眼,就生生被尿憋醒了。他不情愿地扒拉了一下枕头,很想跟床再缠绵一下,却摸到脸上粘了个什么东西。 他取下来,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