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利斧的小径①（前置剧情章/继承人与叛徒）

，和伯爵阁下和威廉的雍容华贵不同，海德布兰特黯淡无光甚至平平无奇。这很正常，因为他背弃了忠诚的美德，上天收回他的容颜也是恰当的惩罚。

    海德布兰特便麻木地被我们押送，威廉约定我们在下水道入口的大厅汇合。地下长廊幽深漫长，积水漫过脚踝，沉闷的空气沉郁地压在我们口鼻上。帝国南方的埃森韦德市湿润多雨，如今正值降水充沛的夏季，我们进入下水道时天穹一角已叠起乌云，很快洗涤整条排水系统的暴雨将如约而至。我可以把海德布兰特按在污水中就地淹死，但为了威廉的欢欣我压抑了怒火，也暂时没有借口对戴辔头的驽马般配合我们的叛徒发难。我用适中的力道戳刺他的脊背，逼迫他走的快些，他差点摔倒在积水里，单膝跪下才堪堪维持平衡。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瞧见他前襟也一片深红，他玻璃般的灰蓝色眼球却毫无应有的情感，我明白他是在用贵族的尊严蔑视我。

    我被他的泰然自若大为惹恼，这数典忘祖的罪犯只是流了他配不上的高贵的血，他凭什么表现得像视察猎人部队的军官般从容镇定甚至风度翩翩？海德布兰特的确容貌英俊，他的五官深邃而立体，与他的母亲埃莉诺女大公肖似地冷淡端庄，审视地旁观发生的一切，嘴唇总习惯肃穆地紧抿，却能自然地做出恰到好处的礼貌笑容。尽管他的黑发在额前与眉间狼狈地散下，黏着凝固的血块与灰土，他仍不似符合处境的落败俘虏垂头丧气，倒有分非暴力不合作的傲慢。这是海德布兰特出生的zigong赐予他的，在豪奢宅邸中的精心呵护以及门阀贵族繁复的礼仪培训共同编织了他光鲜亮丽的矜贵外在，离开生养他的故乡与血亲，他什么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