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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字斟句酌。

    “多什么?”那维莱特问。他的声音已经很轻。

    莱欧斯利说性感,这是一个他不能说完全理解的词,但那维莱特知道这是一句浑话,顿时感觉耳朵里雾蒙蒙的,连带手脚动弹不得。性感,什么性感。他看着莱欧斯利腿间,即便被裤子的布料覆盖也因为情动而鼓起的一包,对方的领带稍微地松开,由于他几乎跪坐在他的面前叉开着双腿,那维莱特看到的是他因为几乎被汗打湿的刘海落在高挺的鼻尖,一双狼或鹰隼样的眼睛仿佛要将自己钉穿,他的胸膛和腿部的肌rou使他显得如此像个健康敏捷的动物,而脖颈延伸到胸膛的、自己所目不能及的部分的醒目的伤疤——这让那维莱特呼吸一滞。

    ——那个词你用来形容自己吧,莱欧斯利。

    那维莱特翻遍记忆中人类的字典,有些迟滞地这样想,他一双幽邃的瞳孔,盛出一团大海里逐渐烧灼起来的暗火。

    而莱欧斯利几乎是鼓励地看着他,就好像许多次地、带着他“了解人类”一般。他声音很轻,充满蛊惑又真诚的爱意,这样从下往上轻轻递过来,仿佛耳语,他说,“……踩下来,没关系。”

    莱欧斯利捏着那一只脚踝,高高的鞋跟上点缀的宝石在微微发亮,“那维莱特大人。”他竟然还有礼貌地叫他。

    那维莱特想要转开头,但是有些做不到,他很多年前就意识到面前的人类与众不同——当然不是普遍意义上的,而是因为在见到他时,似乎是自己有了更多的变化。

    莱欧斯利像在训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