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卌八折回家
这年她二十七岁,在美国北部的一间大学里念二年级。为方便她念书,他也搬来这座北方小城里生活,在一面无涯无际的湖边购置了一栋两层楼的房子,收养了一只流浪狗。这里人烟稀少,有时候他们一起沿着湖岸散步,看着对岸森林那蓊润广大涵盖天地的气势,会有一种人间只剩他们的错觉。这时他总会说,伏羲和nV娲也是兄妹通婚。 夜晚,她伏在书桌上写作业,他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英译版的《庄子》,总是要等她伸过懒腰,笑眯眯说“写完了”,他才会放下手里的书,抱她一同回卧室睡觉。 有的夜晚更加浪漫,平日里昏h的月亮被掰碎成万万点珍珠缀在波浪上,春夏之交时,常常天上有一个月亮,湖中有一个月亮,他们会一头扎进月亮里去,再从月亮中央浮出来。 他正值事业的h金期,却已是半隐居的状态,很少演出,即使出门工作,也不离开美国,她有时笑他说,“幸福是艺术家的天敌。”他也笑,但只去挠狗狗的下巴,装作没有听见。 这天傍晚,她从学校教学楼里出来,绕到侧门,在树林旁果然看到他的车停在那里。听她劝说,他回香港工作了半年,拍摄了一部电影,今天一下飞机就开车过来等她了。她走过去,敲了敲车窗,见他仰躺在驾驶位上,睡得很沉。 她举手还待再敲,却又轻轻地搭上去,更像是隔着玻璃抚m0他的脸。天sE渐渐暗沉了下来,又刮起了风,把柔软的树梢吹得作响,许久未见,又这么隔着一层玻璃,她好像在从陌生人的视角看他,不笑时,沉睡时,他的神情里天然有几分的拒人千里的淡漠与沉寂,有人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