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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住,不知道小灰还记不记得他八年前也说过这句话呢?只是那时我们在讲的是山、是海、是无尽草原,是在天地间流浪,是自由。反正绝对不是我现在脑袋里想的东西。 我抵着他颈窝笑,在他耳边说:「去宾馆吧,雨太大看不清路,没办法开车了。」 我已经想不起来那天我是怎样从公路开进郊区,甚至是下了一个我也没去过的陌生地方,反正哪个出口近就往哪开,小灰看着淋Sh的车窗外破碎迷离的街景,看得入迷。我随便开进一条街巷,这儿似乎是没落的城镇,一条街都是破旧旅社,招牌都泛h了,是如果我神智清楚就绝对不会踏进去的那种。 现在我也想不起来我们去的那间旅社叫什麽,说实话我应该找一个好一点的宾馆,有张松软乾净的大床和淋浴热水,但当时的我根本顾不了那麽多,只要有个房间,有张床就行了。我记得柜台的老婆婆用奇异的眼光瞄我们,从墙上的钥匙柜给了一把钥匙,说只剩最角落的房了,价格是难以想像的廉价。 我想想啊——空气中霉味很重,木门感觉有锁和没锁一样,角落的椅子、老旧款式的电视、冷气都严重泛h,那张床是俗气掉价的桃红sE,反正就是又脏又旧。但这些都不重要。我们根本不在乎。 门一关上,我们急不可耐地脱去彼此的衣服,在床上滚成一团。一躺上去,木床因老旧而咿咿呀呀地叫,小灰还笑了:「床不会垮吧?」 「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