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舌帽下一张俊逸的脸，是老民居里的新租客。看廖以桐示好羞怯地笑，那人回以一笑，斯文脸皮，痞气笑貌，快步绕下楼去。

    廖以桐拾阶而上，沾过冰水的嘴唇被纸巾擦得更红，才要将垃圾投进又一层楼梯拐角的垃圾箱，然而他忽地闻见一股刺鼻腥味。

    目之所及的最高层阶梯已被暗红颜色侵吞。想必是血。

    “滴答、滴答——”

    似近又远的滴落声不止。

    向上看，依然是拐角处，伸出一只粗糙短胖的手，分不清手主人是怎样的姿势躺在那里。

    视线下落、横开，他看见年轻高大的租客已站在不远的阶梯，正笑着看向他。

    第一感觉是冷。

    他在黑暗中艰难地站起身。

    回忆中一切都逼仄，停在拼命想奔逃但仍被追上的楼道。

    他倒在夏日湿冷的水泥阶梯上，与黏腻冷透的血亲密擦碰，抬眼就能瞧见死尸的样态。

    被男人握住脚踝蒙住眼的那一刻，他的世界陷入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