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蒋修在公司忙到夜里近十一点才回到家中。 客厅里还亮着灯,电视机播放着最近新上的综艺,过分浮夸的笑声在冷清的客厅里显得有些突兀。 管家接过蒋修挎在臂弯的西装外套,压低声音告诉蒋修:“小先生今天喝了小半碗粥就吐了,少爷明天还是带去医院看看吧!” 接连几天都听到他身体不适的消息,蒋修有一丝不快,原本就因白天那通电话而燃起的怒意此时更烈了几分。他大步走到沙发前,望着躺在上面闭眼装睡的人,算不上小巧的人却蜷缩成一团,整个人用一条发旧的印有机器猫的毛毯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紧闭的眼。 羽睫微微发颤,眼周一圈还有些红,显然哭过了。 蒋修实在有些搞不懂周一淮,在客厅沙发上躺到十一点还不睡,不就是为了等他,等他回来为今天不准他出门的事吵一架,其实都算不上吵,顶多是冲他发出几声似小兽发怒的低吼声,没有半分威胁力,却总在生气时不厌其烦地拿这套对付他。可现在蒋修都站在他面前了,周一淮连眼睛都不打算睁开,显然是换了种把戏,要拿冷战与他作对。 蒋修俯下身,一把扯下周一淮身上的毛毯,发出格外不耐的声音,“裹成这样就不怕把自己憋死?” 周一淮转了个身,背对着蒋修,摆出一副拒绝和他交流的态度。 蒋修拽着毛毯的手紧了几分,又松开,视线冷凝在瘦削的脊背上,片刻后从胸腔里舒出一大口气,他坐在周一淮蜷起的腿弯间,主动说起下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