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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传来他无意识地叹息,一分钟过去了谁都没有说话。 梁恪没有挂断,我哪里敢说别的。静静地等待他的指示。 他身上总是有股气质——物欲被满足后的倦怠感——或许用厌倦感来形容更为贴切。 无差别厌倦。 这就好比。征战四方的少年君王,所向披靡的形象被镌刻成一尊圣洁的雕塑供以朝拜,本该是大刀阔斧重启一个新纪元的时刻,可偏偏唯一的灵魂也被镶刻进了玉石里,被封印。从此君王只是拖着一体空溃的躯壳厌倦地活着。 “出差很累吧。” 可他只是贴着听筒一遍又一遍地说很想我。 一只大猫四角朝天袒露着它的肚皮。 我哄道:“一会儿就能见面啦。” 每次和梁恪见面我都会洗得干干净净地,弄得又软又湿。穿上丁字裤就去饭店。 倒是进门的时候遇见了晦气的人——本人的老爹。 他先是指责我因为搬家害得他找了好几天都没有找到,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已经饿得好几天没吃饭了——眼睛瞟到站在我旁边的梁恪,话峰陡转问指着他高声问这是不是我的新姘头。 说:“不错嘛你小子还挺能耐。” 梁恪被莫名跳出来的程咬金敲得有些懵,一时搞不清楚什么状况。 听着程老爹的话头不对,冷着脸压低眉毛就要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