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境的春天
“不觉得很浪漫吗?”那姑娘说。她在打包一条熏鱼。 “你要对着太阳底下刚捕捞上来的、闪闪发光的银鱼说话,还有几分可信。”游侠打扮的男人说。 “噢,我不是在说鱼,”她说,“塞内加,你都没听我说话,对着熏鱼发馋虫去了是吧?我就说嘛,虽然发乌、没那么好看,我还是选好吃的熏鱼,尤其是我家铺子做的;不过我在说死掉的疯王和莱底希公爵——不觉得浪漫吗?”男人不可置信地说:“死人有什么好浪漫的?你们女人肯定是见少了死人,脑袋里对死亡的理解简直混沌不堪。” “而你们男人总是着急送死,”那姑娘把包鱼的薄饼往他怀里一扔,“相比我还是更喜欢做个女人,能从任何事上体会到让我高兴的浪漫气息。”她问我要点什么,然后问我是否也那么觉得。我说我没想过,不过她可以告诉我她那么想的理由。 “你看,即使都是男人,有些人也比另一些有耐心和会说话,”她冲我友善地笑,然后对游侠打扮的男人翻个白眼,看得出两人很熟,“我觉得他们前后脚死掉很有蹊跷。公爵应该的确是生了病,可原来总说疯王会被公开处决、结果却没有,时间还这么巧,我在想他会不会听到公爵死了,就自己弄死自己殉情。他俩不是有过一段?” “啊,对,”我说,“或者有可能正好相反?”她来了兴致:“怎么说?” “如果弥凯拉·坦桑格一定会被处决,先殉情的是莱底希·塔林也说得通不是?” 这次接话的不是她了。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