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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半跪在地,掌心的蓝丝绒戒盒中,嵌了一只珍珠戒子,他昂头注视我,郑重道:“希希,嫁给我。” 我知道这戒子,与周朗从前送我的耳环是一套,是周夫人给未来儿媳的礼物,如今被他托至我面前。 生活如何不是荒谬的。 没有鲜花,没有掌声,亦没有祝福,在暮sE四合的,尚未修葺一新的院落,我的血亲兄弟向我求婚。 倏忽,我想起那首诗的后半段——我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饥渴;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 他们一直在等我,等我见识过他们真实面目后的投诚。 微微低头,男人琥珀的眸b星子还亮,满是希冀,我的心却毫无欢喜,像是空了一块。 跪得太久了,膝盖会疼,这是唯一我接下的理由,于是叶声簌簌中,我答应他:“好。” 珍珠缀在我的无名指,他拥住我,我靠在他肩头,视线凝在对面的墙壁,上面倒映枣树的轮廓,看久了好似一个人影,一阵风吹过,一声叹息后,归于平静。 “希希,再等些时日,开春我们就搬去瑞士,再不回来了。” 钱医生说我的病情还需观察时日,所以约莫开春,我就能基本痊愈,他一定早早做好打算,连我的公司都是在瑞士注册。 其实除了画稿,其余的事我一概没管过,我玩笑说不如算他入GU吧,兄长吻了吻我沾染笔墨的指尖:“都是你的,我的也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