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头,试图神手指进背后的弹孔挖出子弹。车里充满了血腥味和沉闷的喘息,因为失血过多,他脸上日晒出的红晕都变淡了,嘴唇也透出青白。

    我犯了好几次病的心脏似乎终于适应了高压环境,在胸腔里妥帖驯服地规律跳动。

    “别抠了,你会弄坏伤口。”我随口说,“先找个东西压住,等下处理。”

    “只是一点小伤。”马超低声说,“那个狙击手的枪法,真够劲的,差点该打断我脖子……看前两次那样,还以为是个花架子。”

    “别说话了。他们不会杀你,也不会杀我,现在郿坞在张辽和马腾手里,他们想要郿坞,死人可当不了rou票。”

    这句话纯粹安慰马超。事实上,很少有拿别人家成年的儿子来当rou票的,尤其像马超这种,家里上有兄长下有弟弟,脑子还不好使,论资排辈或者勾心斗角都拿不到头筹,如果不想屈居在胜家手下,只能出去自立门户。如果被人绑架了拿去和家族换利益,只会沦为弃子或笑柄。

    “我可不给他们当rou票,哈——呃!”

    马超用两根手指扯开左肩的伤口,流出大量鲜血。

    “马超——!你干什么!”

    “掏子弹,还挺深。”

    “你他妈疯了!”我叫出声,“别碰那里,我带你找医生。”

    马超停下来。他面无血色,双眼却布满血丝,仿佛无声反问我刚才的冷漠和自私。我转开脸,又重复了